-时灯-

你们好像玩的很开心?

【砂理】我想给你平等、世俗的爱

  有点拧巴的求婚梗。前阵子看玲子被求婚,狠狠甜到了。

  Summary:我想给你一段关乎自由、矢志不渝的爱.

  

  

-  

  毫无意外的被拒绝了,他早该想到的。

  拉帝奥抱着石板书,忍不住叹息。

  

  他和砂金并不是一类人,甚至多可以称上南辕北辙。身为大学教授的他却意外喜欢上一个玩咖,这算什么?每一个好孩子都逃不掉的魔咒吗?

  

  拉帝奥承认自己当时是有点上头。实际上自从那赌徒不要命的演示轮盘赌就为了体现他的诚意过后,他就被他吸引了——没错,仅仅是如此朴素的理由。

  

  拉帝奥管得住自己的身体,他规律、他清理、他锻炼,但他无论如何也管不住自己的心。

  

  那颗无比自由的存在从自己躯体里脱出,自顾自的飞到了赌徒手中,变成了一块筹码。在那人该死的、灵活的手指下搓揉亵玩。他的心被情绪渲染的滚烫,却又在赌徒的手里魔术般的消失了。

  

  于是,愤怒的、情难自抑的学者,冲向赌徒,意欲拿回自己跳动的真心。可谁知,临到嘴边的话却变成了赤裸裸的告白。

  

  彼时,接到电话的砂金几乎是懵的。他正坐在赌桌上呢,面前堆积的筹码比山还高,偏偏他还跟了波大的。

  

  “砂金,我怎么会喜欢你呢?”

  

  拉帝奥是这么说的,有意思吧。砂金收到过的表白不少,很好理解的,他们有看上他钱的,馋他地位的,或者干脆图他人的。他只是都拒绝了而已。

  

  “…拉帝奥教授,你是不是打错电话了?”

  

  然后是大段大段的空白,直到对桌的庄家不耐烦的敲起桌子的杂音传到电话那头。

  嘟嘟——

  

  那厢迅速挂断了电话。这难道是一场恶作剧吗?砂金叹了口气。赌桌上,荷官照例翻了牌,糟糕,这下算是满盘皆输了。

  

  砂金虽然拒绝了所有告白,但并不意味着他是不经人事的毛头小子。暧昧和逢场作戏是他这个地位不可或缺的社交手段。连同部门的不良资产清算专家托帕小姐都会战略性的和债主“打好”关系不是?

  

  不过砂金懒得像对方一样步步攻心,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干嘛走心啊。正如他需要女伴出席场合,而对方需要钱。一句“不用问,随便花。”,便是对方在协议生效期内可以动用的权限。

  

  但拉帝奥是不同的,一切还不是时候,砂金默默想着。对方并不是他能糊弄的对象,也绝不是他情愿糊弄的对象。看来亟需解决的事宜还有很多,要加速了。

  

  砂金又在思考中玩起了手里的筹码,那枚筹码在指尖翻飞,瞬间又消失不见——俨然在心口的位置。

  

  

-  

  拉帝奥并非一个轻易会被挫败击沉的人。成年人早就懂得如何心照不宣的处理一段关系了。

  

  不合时宜的告白以及理所应当的拒绝让他极快速的清醒。而砂金显然也没放在心上,每次完成一个项目照例在拉帝奥家门口躺尸。

  

  只是,拉帝奥觉得很不对劲。他搞不懂砂金为什么忽然…这么激进,他早知对方疯起来就玩命的性子,但之前也不是次次都钢丝蹦迪啊。

  

  于是这次,他又在自己门口阶梯上看见砂金时,没再一声不吭的把人拎回家了。他只用脚踢了踢地上的家伙。

  

  “喂,起来,你挡着我家台阶晒月亮了。”

  “别这么绝情嘛,教授~我都倒在地上动弹不得了。”

  

  “喔,如果你不爱惜自己那没人会爱惜你。你要是着急投胎,没必要这么拐弯抹角。”

  

  “可怜可怜我吧,拉帝奥。浑身痛的要死。”

  “唉…最后一次。”

  

  拉帝奥是启用了医护机器人同步协作才把砂金抬进去的。回了家,直到通过扫描仪的周身检测,拉帝奥才发觉那人伤的有多重。浑身可见的伤口居然已经算不上什么,砂金甚至搞断了一根肋骨。

  

  这已经不是普通人可以在家中处理的伤势了。拉帝奥忽然有些庆幸自己考取了医学的博士学位,此外还要多亏了与公司的合作,才在博识学会的首肯下,批准了一台医用治疗仓。

  

  “你最近究竟在疯什么,砂金?你为什么每次都要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一开始还只是狼狈,后来是皮肉伤,现在就是内出血和骨折。你非要等到下次往我家运骨灰盒才肯罢休吗?”

  

  “维里,你就没有什么无所谓性命也想去完成的事吗?”

  

  那时的砂金眼睛是亮的,给那本无神的蓝紫色额外点缀了一抹月光。它看起来那么温柔,叫拉帝奥说不出任何重话。

  

  “我…砂金,如果你死掉的话,会有人很难过的。”

  

  拉帝奥并不看他,只低着头处理砂金的伤口。砂金有他自己想要完成的事,拉帝奥无从阻拦;但拉帝奥也有自己的原则,在这一点上他也不愿退让。

  

  那天拉帝奥一直忙碌到很晚,才做完最基础的处理把砂金放进治疗仓。砂金早就撑不住疲倦,昏睡过去了。

  

  于是拉帝奥趁着舱门关闭前,轻轻摸了摸对方卸掉妆容后因睡眠不足而泛黑的眉眼,咽下了许多叹息。多爱惜自己一些啊,明明会来找我,却每次都在把自己弄得破破烂烂了之后才来。有些事没法提前和我商量吗?

  

  第二天等到拉帝奥醒来,砂金早已不见踪影,在桌子上只留了一张表示感谢的纸条。其人之神出鬼没,拉帝奥都快适应了,管不了他。

  

  

-  

  这次砂金离开的格外的久,久到拉帝奥忍不住给住在隔壁的砂金庭院处理杂草。拉帝奥搞不懂为什么砂金每次离开都不找人帮忙看顾房子——就好像不曾把这地方当作家又…或者是并不一定觉得自己还能回来。

  

  拉帝奥平素喜好收藏钟表,整个房间充斥了类似八音盒、报时钟表一类的奇巧玩意儿。拉帝奥每一个早晨醒来,都有一种不知身在何处、恍如隔世的感觉。

  

  于是等待便呈了某种叠加态,而煎熬是它的副产物——恐怕这世上没有什么比了无音讯更坏的消息了吧。

  

  “拉帝奥教授,明晚的宴会记得要来。”

  “谁的宴会?如果不是必要的行程,我想没必要浪费时间。”

  

  “是砂金总监回来了,听说他进行完这次保密项目之后成功晋升了呢。马上就是P46的位置了,这是多少员工望尘莫及的地位啊。这么想还是博识学会好些,科研口不和他们不卷一个赛道。”

  

  “好,我知道了。”

  “教授再见。”

  

  回来了就好,这是拉帝奥当时唯一的想法。那时的他并不知道第二夜的砂金足以惊艳他的余生。

  

  

-  

  晚宴的布置显然废了些心思,其装扮倒是非常符合砂金一贯的审美。会厅高大的拱形穹顶装饰着羽毛纹饰的浮雕,窗户皆由细碎的彩色玻璃拼接而成,繁复而旖旎。

  

  水晶灯盏折射的光芒有如金沙般缓缓倾泻而下,落下每一位宾客身上,觥筹交错间,尽是奢华与颓靡。

  

  拉帝奥到的不早也不晚,他无意和其他人攀谈,他只是想要见砂金一面。宴会早已开场,宾客们陆陆续续的入内,不少都是些并不与拉帝奥直接对接的生面孔。

  

  今夜赴宴的宾客显然比以往拉帝奥参与的每一场都要多,毕竟到砂金如今的地位后,权利交接不再仅仅是部门内部需要注意的事宜。

  

  他们一边在舞池漫不经心的举杯交谈,一边不着痕迹的看向门廊,似乎等待着谁的到来。

  

  只见钻石自大门的红毯一头走来,后面俨然跟着一个金发的身影。对方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宝蓝色礼服,袖扣上繁复的花纹精致得足以作为收藏品——显然,今夜他便是宴会的中心。

  

  直到砂金站定,嘴角勾起的笑意,顾盼生姿的蓝紫色眼睛扫过来,仅是一眼便夺去了拉帝奥的神魂。他听到自己久久沉寂的心似乎随着对方的回归重新充血,坚定而有力的跳动着。

  

  然后的环节拉帝奥记不清楚了,大抵是钻石宣布了砂金的晋升,而砂金也进行了符合礼数的致辞。

  

  好吵,砰砰砰砰,都是他自己的心跳声。拉帝奥本以为不成熟的恋慕已然过去,而自己只需要确认砂金一切安好便好,谁知心脏还是蛮不讲理的悸动着。

  

  宾客果不其然里三层外三层的涌向宴会的中心,那抹并不高大的金色迅速被淹没在人群里。拉帝奥自嘲的笑了笑,自己不必过去了吧。他见不得虚伪的阿谀谄媚,当然那些人也并不如何乐意在这个场合被自己扫兴。

  

  于是,拉帝奥招来侍应生,意欲放下手里的香槟离席。然而谁知人群竟先他一步向两边退开,那枚宴会中央的东陵玉一错不错的径直朝他这边走来。

  

  砂金一进门就在寻找他的教授,那人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他知道拉帝奥一向不喜欢这种场合。好不容易应付完应尽的流程,正要去找拉帝奥,谁曾想人竟想走的紧,那可不行。

  

  “亲爱的教授,这么久不见,你就没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砂金一挑眉,嘴角是不变的弧度。拉帝奥怔愣在了原地,那人还是和之前一样没个正形。但,似乎有什么不太一样了。

  

  人消瘦了些,头发也变长了,但并不止是外表的变化。气质也…该如何形容,似乎一扫先前的疲态,放下了某些一直以来加诸于身的重担。

  

  那到底是什么呢?拉帝奥细致观察着砂金的周身,长久的扫视与沉默似乎并不足够尊重这位新晋的宴会主角。但砂金也不催促,任凭拉帝奥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

  

  良久,拉帝奥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好久不见,砂金。敬自由。”

  

  听闻此言,砂金笑达眼底,分外动容。那双漂亮的眼似乎遍尽万丈星辰,是那样的闪耀而璀璨。而他颈间象征着耻辱过去的奴隶标志俨然尽数消失。

  

  “拉帝奥,敬生命,敬爱,敬自由!”

  

  拉帝奥由衷的为对方高兴。他想起那夜砂金提及有什么是无所谓性命也想去完成的事,如今砂金给出了自己的回答。这的确是一个满分的答案,拉帝奥毫不吝啬的予以了嘉奖。

  

  拉帝奥与砂金交谈完便提前离了席,本就是为砂金而来。如今人也见到了,对方不仅安好还更上一层楼,拉帝奥自然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  

  第二天,拉帝奥照例在小组研讨会后去休息间享受自己的下午茶。倒是巧,休息间传来两个熟悉的声音,还都是熟人。

  

  “我答应你。不过砂金,你可别把人欺负狠了。”

  “那就拜托你了。怎么会呢,喜欢还来不及呢~”

  

  推开门,是托帕和砂金。托帕抱着账账坐在沙发上,而砂金一如既往不着调的靠在栏杆抽烟。他见到来人,也是稍有些震惊:

  

  “拉帝奥,你可没听我和托帕的悄悄话吧?”

  

  “如果涉及商业机密,你们应该在会议室详谈,而不是在这待着一肚子坏水。”

  

  “好吧好吧,我开个玩笑嘛教授。正巧,找你有事呢。”

  

  这家伙又用这种黏糊糊的音调说话,多半没什么好事。拉帝奥扶了扶眼镜,示意对方有事快说。

  

  “简而言之就是我要求婚,正想找人做参谋呢~”

  “…求婚?昨天喝大了还没清醒吗?”

  “不是的,教授。我想向某个人求婚,需要你的帮助。”

  

  这次砂金却是认真的,拉帝奥看得出来,眼前的人是真心想要拜托自己一起陪他完成这件事。但这未免也太残忍了——让一个自己曾经拒绝过的对象替自己参谋求婚。

  

  这家伙到底是怎么想的?尽管他们都默契的把这件事翻篇,但不代表它没发生过。更何况,更何况自己现在还…

  

  “…为什么是我?”

  “因为我希望是你。”

  

  拉帝奥很想抓住砂金的领子质问他,是不是故意的。然后那个该死的赌徒会说什么:求你啦求你啦,帮帮我吧拉帝奥教授,最后一次啦。然后下次有麻烦之后,继续黏黏糊糊的缠过来。

  

  拉帝奥突然意识到:或许这次之后真的不会有下次了。

  

  于是他听到自己说:“好吧,砂金。”

  

  砂金那张可怜巴巴的脸上重新绽出笑容。不难理解,这个男人在前一天事业上取得了卓越的成就,于是开始渴望爱情。

  

  拉帝奥猜不到对方是谁。砂金是个玩咖,这是公司里都知道的事实。这家伙恨不得每一场晚宴都能带出不同的女伴。然而从今天开始,他忽然告知自己,打算浪子回头了。

  

  或许是保密项目的奇遇吧,拉帝奥是这样想的。

  

  “你的预算是多少?”

  “∞”

  

  好吧,他就不该问。于是二人约定第二天下班之后谈一谈初步方案和想法。拉帝奥一旦把事情答应下来,就一定会为此做充足的努力。

  

  尽管他没有任何恋爱经验,尽管他甚至要为告白失败的对象策划求婚,听起来相当可怜了。求婚时间和求婚地点交给对方敲定比较合适,砂金这么张扬的性子大抵会在室外吧,那么一定得查好天气才是。

  

  装饰风格以及服装选择也需要纳入考量,当然最重要的是钻戒了。以砂金的审美大概要搞个鸽子蛋那么大的钻戒吧,如果那样的话被求婚的那个人会不会惊掉下巴,想想也蛮有意思的。

  

  拉帝奥一边想东想西,一边查询相关攻略,不知不觉居然熬了个大夜。当第二天拉帝奥顶着黑眼圈看着对桌神清气爽的砂金,他无疑是愤怒的。

  

  砂金这家伙得意什么。不就是,不就是…要求婚了嘛,谁知道对方会不会同意啊。

  

  “求婚地点你定好了吗?时间呢?”

  “地点在波因特广场,时间的话,这取决于我们计划的推进速度。”

  

  “啧,连时间都没有定。我必须事先声明,虽然现在并非庇尔波因特的雨季,但我猜你也不想和你的爱人在大雨滂沱中就是否踏入爱情的坟墓这一命题展开探讨吧?”

  

  “嗨,别说这么扫兴的话,拉帝奥。你别忘了,我足够幸运。”

  “那么这位好运的赌徒,我们是否应该针对求婚布置进行初步商榷了?”

  “你说得对。”

  

  接下来的氛围就变得异常诡异了。拉帝奥不确定眼前的家伙是否已经陷入了某种白日做梦的幻境,他甚至不能指责对方不够认真。

  

  ——因为对方正认真的、目不转睛的,托着下巴看着他傻乐,无论他说什么都一脸宠溺的点头。拉帝奥毫不怀疑他就算说,我们拿天上的星星装扮会场吧,对方也会微笑的答应下来。于是,拉帝奥一点不留情面的:

  

  “诶,疼疼疼,教授你干嘛啊,我在听啊!”

  

  “拜托,等你到求婚那天你再做出如此幸福洋溢的微笑好吗?你自己的求婚典礼你老都听我的干嘛?我又不了解你对象。”

  

  谁知砂金还是那副蠢样子。

  

  “不,你了解,交给你我放心。”

  “随便你。不过我姑且问一句,你一定要把会场布置的和赌局一样吗?”

  

  “你觉得不好吗?我和他某种程度上来讲,的确是在一场赌局上认识的,这也算有始有终?”

  

  “为什么是赌?你似乎无法确信对方会接受?”

  “我希望他接受。我没有底,但我还想试试。我会成功吗,教授?”

  

  拉帝奥不耐烦的啧了一声,他本来想说,不确定就不要求婚啊。但他看到砂金的眼睛时,他保持了沉默。砂金就像是把一颗炽热的真心塞进他嘴里,还要问他烫不烫。

  

  于是他把那座火山吞进了肚子,任由它灼烧着自己的胃。

  

  “如果我说会,就能成功吗?”

  “一定会的,祝福我吧,教授。”

  

  

-  

  大体的主题确认好了,后面的日子里就是砂金带着拉帝奥置办物品了。拉帝奥坐在沙发上,看着那只花枝招展的孔雀在镜子前转圈试衣服。

  

  拉帝奥不得不承认砂金的脸有种超脱性别的旖丽,无需粉黛就能将各样隆重的礼服撑起来。那家伙为了确保效果,说什么都要拉着他一起试。

  

  “你的求婚仪式,为什么要我试衣服啊?”

  “恩?你为什么不试?每个人都有一套衣服的。”

  

  理所当然的态度简直令人吃惊,拉帝奥一向灵活的大脑,蓦的被他的话搞得宕机。显然,砂金并不打算给他调理的机会,使了个眼色给一旁的裁缝,立刻有人围过来拿起软尺测量数据。

  

  拉帝奥拗不过他,便只好依了他。他的态度也慢慢从事不关己到了精益求精,一连陪砂金从黑色试到白色,甚至到后面都是他主动挑衣服和砂金搭配。

  

  别误会,倒不是拉帝奥自己想要穿着如何。他只是苦中作乐,一步步送自己喜欢的人走向他自己的幸福说不定也是挺有意思的事吧…

  

  直到砂金带着一个又大又夸张的白色帽子,而自己穿着一身海水蓝色西服时。他抱着一束捧花和本该装戒指的空盒子站在他面前,漂亮的蓝紫色瞳似有眼波流转。

  

  “如果我想向你求婚,你会答应吗?”

  “该死的,如果你管不住你那无处散发的荷尔蒙,我不介意砸醒你。”

  

  这也许是他最后一次以这样的关系站在砂金身边了,拉帝奥这样想到。他发誓如果砂金结婚时邀请他做伴郎的话,他一定立刻拒绝,他才不要在对方一百次一千次的彩排中悄悄的沉沦。

  

  所以在仙女教母魔法消失的十二点之前,那位不知在何方的新娘啊,请原谅此刻霸占了砂金的我吧。或许爱情就是这么不讲道理的东西。

  

  离约定的求婚日期越来越近,拉帝奥变得更加苛刻了,他毫不怀疑自己的确在吹毛求疵,以延长和砂金相处的时间。可砂金没有一次打断自己,跟在他身边予取予求,神情是那样温柔而专注。

  

  求婚前的最后一个晚上,拉帝奥几乎分辨不出砂金究竟在对谁专情了。他咬咬牙,把对方戴在自己手指上的戒指塞回了盒子。他们又穿着那次试的礼服,重新剪裁的衣服妥帖而精致,这让拉帝奥想起了疯帽子与爱丽丝。

  

  “砂金,我最近一直在研究M开头的单词。”

  “什么单词?”

  

  砂金果然不知道这个典故。拉帝奥把玩着手里的戒指盒,翘着腿坐在比砂金高一截的地方。疯帽子当时是如何放走挚爱爱丽丝的呢?

  

  “Mercury,水银。”

  

  “什么意思…等等,我可知道古代帽匠制作帽子时会用到水银,很多人都是用的多了所以疯了。拉帝奥,你可不是想拐着弯骂我吧?  ”

  

  砂金说的没错,可他不知道,拉帝奥真正想说的是一首诗:

  「爱就像水银,放开手,它才会留下来;抓太紧,它反而会流走。」

  

  疯帽子同样对爱丽丝说过这句话。不如放开所爱之人——最深的爱情是给对方自由。

  

  “嘁,笨蛋,算了。这个还给你,明天的求婚仪式我会准时到的,祝你成功,砂金。”

  

  拉帝奥把手里的戒指盒扔回给对方,和对方稍作告别便走了。当然他错过了,站在他背后的砂金意味深长的笑容。

  

  

-  

  第二天傍晚,尽管陪着对方排练过许多次,但看到如此隆重的会场最终效果。拉帝奥还是在心中悄悄的自豪了几分,不愧是自己废了一番功夫设计的方案。

  

  首先遇到的是列车组一行人,开拓者傻愣愣的看着拉帝奥,似乎惊艳于他的打扮。丹恒无奈的在一旁戳了一下开拓者,他才像恍然大悟一般,从背后拿出一顶白纱,带到了拉帝奥头上。拉帝奥有些措手不及,指着头纱问到:

  

  “为什么要给我带这个?”

  

  紧接着是不知何时蹭在自己脚边的账账,还有站在它旁边的托帕:

  “好啦,账之后再算吧。教授,接着走吧。”

  

  拉帝奥在托帕与三月七的半推半就之下,走到一座石桥旁。他倏然意识到这分明是之前他与砂金敲定的求婚地点——只要再过了那座桥。桥后面站着许多人,有他的也有砂金的朋友,他们这样说到:

  “要幸福啊,教授。”

  

  三月七笑嘻嘻的放开手,掏出相机,对着拉帝奥拍了几张。拉帝奥无比清楚,这之后的路,就是他自己走了。

  

  一切的一切是那样符合自己的心意。每走一步,拉帝奥就想起砂金在这期间对他或轻或重的告白与试探。而他彼时却沉浸在“偷”来与砂金独处的时光里,沾沾自喜着。

  

  砂金,真狡猾啊。

  

  终于,他看见了那个带着夸张帽子的男人,怀里抱着他们之前选好的新鲜捧花,手里攥着他早已戴过千次万次的戒指。可他的神态却是拉帝奥从未见过的温柔与深情。

  

  拉帝奥的鼻子好酸,于是他率先开口质问道:

  “混蛋,你这是在搞什么,之前明明洒脱的拒绝我了啊?”

  

  “维里,作为奴隶的卡卡瓦夏的确拒绝了你。而作为自由人的砂金,站在这里想要向你求婚。”

  

  砂金把捧花递给他,然后打开戒指盒,单膝下跪。

  

  “维里,我想给你一段平等、世俗的感情——我想给你自由、矢志不渝的爱。你愿意嫁给我吗?”

  

  “你赢了,你这个赌徒。”

  

  

                                              end.

  

  

  可恶,本来应该白情写完的。

  砂金这次可把老婆懵狠了。虽然砂金基本也没装,不如说很坦诚。但主要是教授陷入了自己的怪圈,而且砂金拒绝过他一次嘛(乐)

  总之感谢喜欢。反馈请都砸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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